今年下半年以来,全球贸易出现放缓迹象。从世界主要贸易大国的出口增速来看,中、美、欧、日纷纷越过顶峰,进入新一轮下行通道:中国出口增速由3月份的15.6%跌至10月份的6.9%,美国出口增速由1月份的7.3%跌至9月份的4.6%,欧元区出口增速由3月份的14.6%跌至8月份的6.8%,日本出口增速由8月份的18.1%跌至9月份的14.1%。中、美、欧、日出口增速一致放缓且持续时间较长,可见贸易弱化并非仅是单一国家才有的现象,而是全球范围内的整体性问题;而全球贸易放缓也并非仅是短暂调整,而是新一轮下行趋势。那么全球贸易放缓的原因是什么?后续将如何发展?全球贸易放缓将对中、美、欧、日经济增长产生何种影响?这是本文将要简单探讨的问题。    全球贸易放缓的原因是什么?从短期来看,基数上升对全球贸易增速造成了一定压力。从长期来看,全球贸易放缓还是与经济周期、尤其是库存周期的波动有关——进出口在趋势上与工业企业产成品库存周期正相关。这一现象背后有两方面因素驱动,一是量,即补库存周期中原发性的贸易需求相对较强;二是价,进出口金额本质上是含价指标,进出口增速与进出口价格指数相关,而进出口价格指数的变化,基本上是由PPI决定的,同步于库存变化。用综合了量、价的工业/制造业产成品库存来与进出口增速进行对比,从中国、美国、日本的情况来看,二者变化趋势大体一致。由此可见,下半年以来全球贸易增速的放缓与库存周期的回落是密切相关的。    全球贸易后续将如何发展?既然全球贸易的变化趋势与库存周期的波动高度相关,那么判断后续全球贸易将如何发展的关键,就在于对主要经济体库存周期当前所处阶段的定位。从可获得的数据来看,中国、日本的库存周期已进入主动去库存阶段,而美国的库存周期仍处于被动补库存阶段。但另一方面,美国补库存持续时间已有14个月时间,从以往历史经验来看,库存周期继续上行的时间将不会持续太久,而且在中、日库存周期向下的共振带动下,美国库存周期也将很快掉头向下。因而,从库存周期的角度看,后续全球贸易将在中国、日本与美国库存周期回落的带动下趋于放缓。    从贸易周期本身来看,全球贸易也将迎来新一轮下行周期。本轮出口上行期持续时间已有12.3个月,进口上行期持续时间已有11.3个月,这与2009年6月至今的最近两轮全球贸易周期持续时间非常接近。最近两轮全球贸易周期的出口上行期平均持续时间为14.8个月,下行期平均持续时间为26.9个月;进口上行期平均持续时间为14.4个月,下行期平均持续时间为28.0个月。因此,根据历史经验来看,本轮全球贸易周期上行期大概率已经结束,后续将进入漫长的缓慢回落期。    全球贸易放缓将对中、美、欧、日经济增长产生何种影响?对比2016年下半年以来中、美、欧、日实际GDP增速与净出口对实际GDP的拉动率来看,贸易复苏对本轮全球经济复苏的作用超预期,即使是美国也不例外。无论是今年前两季度中国6.9%的经济增速,还是欧盟与日本去年四季度以来经济增速的回升,以及今年二、三季度美国经济增速的回升,都受到净出口拉动率回升的带动。这意味着未来全球贸易进入缓慢回落期将令全球经济复苏进程受阻,尤其是对于严重依赖出口贸易的日本来说更是如此。美国受到的冲击也不小,并非如此前认为的那般无足轻重。欧盟也将受到一定冲击,中国受到的影响反而是最小,由于出口下降将被进口下降所抵消。综合来看,由于全球贸易进入下行期,全球经济复苏进程可能将在2018年1季度迎来拐点掉头向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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